我悟了,我写,以后我就可以看我的腿肉吃饭,我不写,就没有腿肉可以吃了。
01
梦是无法掌控的,也是奇妙的。
梦见往事、梦见未来、梦见任何不相干的。
但最令盖聂无法忍受的,是梦的可能性。
他一步一步坚定而缓慢地往前走,穿过长廊,随手放倒秦兵,走进中央大厅。
拔剑、偷袭、再战、最后——折断渊虹来制住小庄。
现实中他停了手,反被小庄刺中。
而在梦里,他没有停手,血液喷薄而出,他看着小庄倒下。
盖聂觉得喘不过气,喉咙很疼,像是自己被割喉了似得。
他第一次觉得手发软,心一下子沉到底。
然后他的眼前一黑,又回到了石室中。
门开了。
梦开始了新的循环。
他知道会发生什么,他知道,他却什么都改变不了。
他操纵不了自己的身体,那么顺理成章天经地义地提脚走出石室,一路从容不迫地走去了中央大厅。
即使告诉自己是梦,即使不想再重看一遍这些,他仍然无法从梦中脱身,不断地重来,不断地杀死小庄。
这个一直循环的噩梦,从到达桑海城开始,在每个夜晚都会袭来,纠缠着他。
02
盖聂杀过人。
他杀过很多人,大多数都是陌生的面孔,少数可能有一面之缘,熟悉的仅荆轲一人。
但盖聂并没有为此做过噩梦。
他将剑送入荆轲胸口时只是略微滞了一下,仍然是利落地送了进去。
他知道,他和荆轲是不同的路,尽管他们的志向相同。
他们互相理解,所以殿上的刺杀与守卫,是心知肚明光明磊落的诀别。
他们用自己的剑,坚持自己的道。
那他如此恐惧杀死小庄,是因为他们还未互相理解吗?
多年不见,见面便是刀剑相向。
卫庄将他逼出,用的手段即证明了他自己的理解和想法。
盖聂看得很清楚,卫庄从过去到现在都未变过。
而他不能理解卫庄那些关于恶意的单纯为名利的看法,他相信那些被卫庄嗤之以鼻的谓之愚蠢的梦。
盖聂用自己的方式去向卫庄表明态度。
我奢望我们互相理解,即使无法理解,也能和平共处一起活着。
盖聂坐在屋檐下削着木剑,思索着倘若小庄与他能够互相理解,他……还会将那个梦视为噩梦吗?
既然已经互相理解,和那时杀死荆轲一样,为了自己的梦想与目标,杀死小庄还会让他恐惧吗?
他停下了削木剑的手。
他觉得心里发虚,是的,盖聂不敢说他不会恐惧。
他记得杀死小庄时心沉到底的感觉,记得手发软无力,记得自己的喉咙是如何的疼痛——像是被人割喉了一样。
于是盖聂明白,他摆脱不了这种恐惧。
他将小庄视为自己需要保护的人,如同天明一样。
尽管还是有些不一样的。
然而思考到这里已经足够了。
他愿意护着小庄,不愿意看见他的死亡。
03
盖聂用手掬了一把清水拍在额头上,彻骨的凉意让沉重的脑袋清醒许多。
昨夜吹了风,今早起来后便一直昏昏沉沉的,盖聂用衣袖擦去脸上水珠,起身去牵马。
卫庄早在一旁等候,即使向来习惯嘲讽盖聂,也忍不住问道:“无事?”
盖聂点头道:“无事。走吧。”
本来习武之人应该身体强健才是,但盖聂自残月谷以来风波不断,安稳也无几日,内伤一直拖着并未痊愈,噬牙狱一战后外伤也添了许多,再是风餐露宿几番农家对战,身体终于开始承受不住了。
卫庄怕也是看出他有些强撑的迹象,拦截惊倪时便没让盖聂动手,自己出手结果了性命。
现在两人便是一同赶去和龙且逍遥子汇合。
时间紧迫,卫庄本打算快马加鞭,但看身旁盖聂紧攥着缰绳,面色苍白,额上冷汗直冒的模样,便皱起了眉头。
等盖聂翻身上马后,卫庄没多想,也翻身上了盖聂的马,从他身后伸出手夺过了缰绳。
“小庄?”盖聂不明所以地扭过头,眼里满是疑惑。
“我的马有点问题。”卫庄随意找了个借口,“荒郊野岭也找不到马可换。”
他那马昨日还好好的,今日就有了问题?
盖聂本还想开口多问几句,但卫庄将他往怀里搂了一搂,后握着缰绳御马前行。
盖聂抿了抿嘴,转回头不再说什么了。
小庄在关心他,他接受便是了,再多说多问些什么,只怕小庄要恼羞成怒。
不过他刚刚转头与小庄四目相对时,盖聂突然意识到原来小庄比他还要高些。
是了,尽管卫庄是他的师弟,年龄上却是比他大上一岁。
盖聂多年来早就习惯照看卫庄,此刻意识到其实自己一直在照看的对象比自己还大一岁,心生微妙。
但小庄现在不正在照看他么?
这种有些荒谬的对换让盖聂觉得好笑,松了口气,干脆放松下来靠往身后。
他是很累了。
卫庄感到怀中紧绷着的背脊放松下来并靠往自己的方向,嘴角微微挑起。
然而他并没有说什么,他也不想说什么,卫庄牵着缰绳,让马走得更稳一些。
在迎接又一轮的暴风雨前,他们都需要短暂的休息。
————未完待续————
我忍住了。
回归了以往的正常风。
应该还有中和下。
感觉要跨年的节奏。
我跟你们讲这是个甜文。
真的,名字虽然是条线,但是隐忍的爱多美啊!!
我写最后一段的时候脑子里疯狂地飞弹幕!!嗷就不挑明就不挑明就不挑明!
本来计划一发完结但是发现下半段是要上肉OTZ
在不安中挑明,在亲吻中承认。
呸我只会写后几句哪里会写肉,所以就变成了上中下【撸袖子】
以后见!我就差四十篇啦,喜大普奔